叶禄生抱歉地笑笑:“眼下我们可不会唱,让你失望了。”车夫大方地“哈哈”笑笑,又道:“爷何必客气,其实那些个美人唱得啥,我也听不大懂,不过是想着有人在身边说话,一个人驾车也觉得热闹些。”
叶禄生听得此话,想了想,便问:“那我给你说个故事?”
车夫自然是喜闻乐见,叶禄生便道:“我认识一个人,他的娘子、女儿、额娘先后离开他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那车夫便打断,开玩笑道:“这男人倒是一个极品了,我只听人说过克夫克父的,你这兄弟却奇怪,是克女人的。”
于是叶禄生跟着他笑起来,车夫便又问:“反正也找不到什么话说了,爷要是乐意呢,就跟我说说你那兄弟咋就克死了自己的身边的人的。”
叶禄生便仔细回忆起来,慢慢地将事情说给车夫听。听罢,车夫便冷笑骂道:“你这兄弟,他可不是什么可怜,他这是可恨,咎由自取,烂泥扶不上墙。你且想,之前他的额娘千叮咛万嘱咐他要关心家业,他不听,如今无所事事;他的娘子要她好好带着孩子,可是呢?这孩子竟然都拱手送人了!啧啧啧,这种人可真不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转念一想,便觉得身边的叶禄生与自己所说的这人经历不就是同一个?再看叶禄生的确是没有带妻儿,他的额娘也是昨儿一早死在了叶府。
这般想着,车夫忙闭了嘴,有些忐忑地看着叶禄生。叶禄生却是自己笑起来:“是啊,他真不是个东西。”
车夫不敢再随便接话,入夜的时候找到一个还亮着灯的农户,叶禄生付了些钱财,那对年迈的老人家才勉强答应他们住一晚。
叶禄生见屋子冷清,便问:“敢问老人家,屋里就剩你们了吗?”这刚子问,那老妇顿时红了眼睛,老夫不悦地瞪着叶禄生,随后让老妇去里屋呆着,这才对叶禄生道:“我们本来也有三个儿子,只不过都被抓去打战,死了;大娃和二娃的媳妇后来趁着我二老年纪大,也带着孙子跑了。”
叶禄生这才知道自己问错了,自己正要道歉,老夫却自己回屋去了,道:“你们歇息好了,明儿一早就赶紧走。”
叶禄生说是,回头冲叶禄安等摇了摇头便回房睡去了。
他们兄弟三人和胡奎一间屋,佟霜曹良锦带着叶寿珏住一间屋,就这样也算是睡下了。
次日告别,老夫还是板着张脸,老妇却是从厨房端出好些饼来,道:“你们赶路,若是饿了就吃些,路上一定要小心。”
叶禄安见叶禄生接了饼,自己赶紧要掏钱出来,那老夫冷哼一声,拉着老妇进屋,道:“谁稀罕你那点臭钱?”“嘭”地就关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