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辞坐着没动,眼神却跟着女人。
他看见女人取下颈间的项链,比划几下之后,将项链递给了船夫。
“这……”船夫不敢接,透过女人,将视线望了过来。
沈辞微不可查地黯了黯神,突然便忆起前些时日,半山别墅传给他的好消息——
衣姑娘笑了;
衣姑娘出门散心了;
衣姑娘愿意打扮自己了……
原来这桩桩件件,都是她投给他的烟雾.弹,是她在为自己的逃跑大计所设下的障眼法。
沈辞呵笑一声,人撑着拐杖承力,慢慢站起了身。
他径直走到女人跟前,垂眼看了眼她手中捧着的那条曾经自己送给她的项链,而后将自己左手腕的手表解下,一把拍在了船长的掌心。
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,给了船长手表当做路费,人便率先踉跄着离开了船舱。
衣末看看男人的身影,又看看船长手里的手表,内心掂量一瞬,想要用项链去换那手表,而这时,船长却将手表一收,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。
她无计,只得抿抿唇,又将那被船长攥紧的手表看了一眼,颇感吃亏地下了船。
都说“有钱行千里,无钱万事哀”,这话一点没错。
下船之后,衣末和沈辞身上一个钢镚都没有,他们没有办法吃饭,没有办法乘车,也没有办法买药处理身上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