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明远摆手示意不用再说了。
“我父亲好像还有话要讲。”
蒋明远走近他，花了点力气才听清他从喉咙里囫囵着吐出来的字，“明远，别做傻事，你没机会的。”
没机会脱身，没机会力挽狂澜。
“他们早盯上你了。”
蒋志军喘息地好似鼓动的残破风箱，下一秒就要殆竭自己所剩无几的寿命。
“这些交易都不过上家，而且哪怕你有证据，这些证据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。”
蒋明远这个时候也坐在了沙发上，甚至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，然后很随意的问在场的医护，
“现在还能说这么多话，正常吗？”
医护战战兢兢，“理论上正常……”
“那你们先出去吧，我有需要的时候再喊你们进来。”
蒋明远接着面向了蒋志军，“纪委监委有自由裁量权，行贿根本不算什么。
你当初能怕成那样，是因为后来的土改工程，这件事情，你、我，都脱不了关系，我知道。”
“贪腐事件牵扯出的工程资质造假，被查到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，现在只看我们手里的文件盖了多少章，被查到的时候程序能走到哪一步。”
“爸，其实我一开始真的想过，就这么算了，能撑到哪一步算哪一步，或者干脆同流合污，毕竟那么多贪官一辈子都没人去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