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马车时,巍峨的朱红g0ng墙矗立在她眼前,几人由宣德门旁的偏门而进,入目皆是雕甍画栋,偶有一队g0ngnV经过,脚下无声,庄重肃穆。
绣袍红衣的太监领着她,畅通无阻,行至一处朱栏金槛的殿前,上有鎏金牌匾,书“泽芳殿”。
太监先进去通报,才转回,带冯云景进去,辗转入殿,过了几道门,来到一间熏着暖香的房中,身着鹅h衣裳的少年正在红酸枝桌前写着什么。
今圣膝下单薄,大皇子早夭,二皇子李烆现已rEn,封为宁河王,外头立府,往后的三子四子皆亡故,五公主因病长居g0ng外大福寺,如今g0ng中不过六皇子李烜,七皇子李焱,以及尚在襁褓的八公主。
“殿下,这位便是新进的侍卫。”太监与她一同跪在地上,道。
“平身。”李烜手下不稳,墨sE晕染开来,他放下笔。“有劳公公,退下罢。”
“喏。”太监手脚麻利,出了门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回殿下,卑职贱名冯云景。”
“抬起头。”
李烜现年十三,按理说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,但眼前的他,眉间带着忧愁。“你知晓上一个侍卫去了何处么?”
“回殿下,不知。”
“他Si了。”李烜冷冷道,“自吾记事以来,身边的侍卫换了不知多少,可从未有人在吾身边待过半年,有的畏惧请辞,有的家中急事需走,更多的,是被吾的二哥折磨而Si。”他忽而露出笑,“你不害怕?”
“回殿下,倘若畏惧,卑职便不会在这里。”她回道。
“这种话,吾听的太多了。”李烜走回桌前,重新铺过一张宣纸,用笔沾墨,认真在纸上书写,只是写出的字不大雅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