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云景则按太监交代,手握佩剑,立在门外。
泽芳殿与继德殿、佩兰殿合称东三所,g0ng中皇子起居均在此处,每日辰时便要前往尚文堂上学。由朝中太傅教授诗经史典,作文行诗。
李烜虽对她不太搭理,但每日仍旧让她随侍左右。今日正值太傅考察作业,冯云景站在堂外,对里头情形一无所知,但李烜出了门,脸sE不善。
回了泽芳殿,他怒气冲冲走进书房,将往日里费心抄写的大字一搂抱起,扔到取暖的碳炉之中,白纸黑字转眼付之一炬。
他气得x前起伏不止,“什么心中不正,都是废话!”眼见都成飞灰,怒火稍稍平息,转头望向冯云景,道:“会写字吗?”
“回殿下,学过两年。”
李烜拿出上好的安州宣纸,扔到她怀里,“去,将那首诗抄于吾一观。”
“喏。”
g0ng中用笔皆是JiNg品,冯云景握着,b此前自己所用不知好多少,她轻蘸墨汁,下笔稳健,不消半柱香,放好毛笔,将宣纸捧至他身前。
李烜拿过宣纸,上头字秀雅中暗含劲力,结构恰到好处,与那太傅最为推崇的观阁T极相似,但行笔却别有一番韵气。
相较之下,他的字的确连横平竖直也未曾达到。
“你的字,写得很好。”李烜有些颓丧,原是想拿她消遣出气,却不料他堂堂皇子,字居然不如一个侍卫。
“殿下夸奖了。”
“在你看来,写字最为重要的是何物?”他忽而问。
“回殿下,卑职幼时初习字时,颇为顽劣,久不得法。后卑职的老师y是押着卑职在树下枯坐,起初卑职仍旧急切,直至写了大半月。一日,忽有翠岚树叶落下,卑职抬头望去,郁郁葱葱,心中喧闹从此平息下来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