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清意站在妍玉宫的庭院里,院里新栽的栀子花开了,花香清新,她在花边站久了,身上也沾惹了一丝清香。
终于日落了,她伸长脖子瞧了一眼宫门,他还没来。
“娘娘,传晚膳吗?”采枝问。
“传吧。”
采枝看贵妃一下午坐立不安,在院前、凉亭来回踱步,“不等大王吗?”
燕清意想了想,“那等吧。”
“娘娘还在担忧吗?”
“能不担忧吗。”燕清意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,又不安地走了几步,“他突然说有话对我说。是不是因为淑妃被严刑拷打了半月,依旧不改说辞,他认定了我与晋王私会,今夜便要将我……”
采枝叹气,眉头紧皱在一起,“奴婢也忧心不已。若是他们抓奴婢去审问,奴婢是咬定娘娘没有私会晋王,还是如实召了,说娘娘一心为大王。”
“罢了,先传膳吧。断头饭总要吃饱。”燕清意说着,摘了一束栀子花拿回殿中。
用完晚膳后,她洗漱了一番,卸了钗环,穿着中衣躺在床上,百无聊赖地望着房梁、烛台、屏风……
她听到殿外的行礼问安声音,霎时睁开眯着的眼眸,许明沅已走到了床边。
他看着她方才睡醒的模样,凤眼微抬,“采枝把千机子的事,都告诉你了吧。”
她撑着柔软的被子坐起来,今日她用人参茶毒害高道长,许明沅询问那个小道童便可得知事情原委。
这不禁暴露了她在千机子这事上,也犯了欺君之罪,她略微垂首,不敢直视他的眼睛,声音娇弱,“大王是来责怪我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