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绷的神经顿时弹起尖锐声响,雒洵打个激灵,几乎跳了起来:“仙长,你……”
随后他发现,这只手只是轻柔地帮他梳理凌乱的发丝,将马尾重新整好,用发带打了个紧紧的结。
正当他怔愣之际,头顶上传来声极低的轻笑。但等雒洵抬头去看时,凌霜铭的面孔已恢复了冰冷。
其实凌霜铭早在看到雒洵的炸毛马尾,和那身穿得七零八落、东短西长的衣物后,便觉得十分有趣了。小童强装正经却反倒显得气鼓鼓的脸,配上这身颇为粗犷的打扮,说不出地滑稽。
“以后衣服穿好,你现在这样,真是毫无礼数。”凌霜铭说着又蹲下身来,一丝不苟地替雒洵整理乱糟糟的衣襟。
雒洵整个人都僵在原地,只能眼睁睁地看那双修长的手翻动他的衣领,细致地将错乱的衣摆理顺,又用丝绦在他腰上打个漂亮的结。
“魔族的人……衣服和人族不一样。”也许是平视使凌霜铭的眉眼变得柔和,鬼使神差地,雒洵的语调变得甜糯起来,“来这里后,从没有人教我穿衣。”
“听雨和画岸你都可以差遣。”凌霜铭正低头为雒洵整理腰带上的流苏,因此并没有发现,小童的脸颊上慢慢飞起一抹红晕。
“我身上有魔纹,不能给人看到。”雒洵继续小声辩解。
总算把雒洵的形象打理好,凌霜铭满意地看着眼前身着玉清派青色校服,长袍玉带的小仙长。
看不出来,雒洵打扮后,倒真有些讨人喜欢。
昨夜本想将这小童连带心魔斩去,可当他对上孩子毫不设防的睡颜,便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。毕竟眼前的雒洵什么都未做过,上一世的仇怨不该由小小的幼童来承担。
这一宿他思来想去,最终还是觉得,雒洵目前只是张白纸。若他从现在开始,为雒洵种下颗道心,教导其压制魔性,或许亦能安然化解劫难。
“我姓凌,名霜铭。在师兄为你安排去处前,你可愿随我修习道法,压制体内的魔族血脉?”凌霜铭问。
原来凌霜铭是为这个,才特意把自己叫到论剑台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