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来,有过偷卖大米买烟去案底的茅国利,还有打算想偷偷用松瑜带回来的食用油炸米吃的茅易彬,还有正打着他们家粮食主意的老太太雷春声都不哼声了。
很快,就吃晚饭了。
黎红雁和杜巧贞干活的时候,找到了一点蕨菜,偷偷地藏了起来。刚才炒菜的时候,用了好多盐巴腌起来。为的就是能下饭。
那一小碟的青菜黑乎乎的一团。
大家碗里终于的不再是发黄断生的米糠,而是热乎乎的大米粥了。
老太太一见这伙食,比她小儿子家的还要糟糕。把碗往台子上一摔,筷子一扔:“都什么菜啊,一点色都没有。”
茅国利习惯了老太太的脾气。他和她母亲本来都是同一类的人。只不过他比老太太能更会装一点。
他不哼声。
杜巧贞也不好对自己婆婆说什么。
茅易彬也是子承父性,典型翻版茅国利,自私又懒惰,更懒得出声说些什么。
只有愣头青黎红雁,说:“奶啊,咱家就这些……”
结果老太太逮住她就挖苦道:“不是有面粉吗,不会做点卷饼,葱油饼,花卷什么的吗?多大点人了,都嫁过来当媳妇多久了,这点儿都不明白吗?”
黎红雁无缘无故被这么一顿说,有些愣住了。心里像是被刺钻一样疼痒痒的。
她纵然多坚强,多不容易,这时候眼圈都有点儿发烫。
这个时候,松瑜正趴着大米粥发出了“吧唧”的声音。